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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版:文化周刊·文艺评论

农耕文明的烛光和萤火

——读赵连城散文集《载满乡愁的村庄》

□李耘 王岚

村庄是一个社会的角落,也是一个社会的缩影。这是赵连城的散文集《载满乡愁的村庄》(河北人民出版社2017年2月出版)中,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。我们的社会无疑处于一个快速变革的历史时期:人们生活在由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过渡的征途上,古老的村庄正蹒跚着走在城镇化、新型城市化的道路上。散文集《载满乡愁的村庄》所呈现的,就是尘封在古老的村庄里农耕文明的烛光和萤火。这烛光和萤火虽然微弱,却是照亮社会前进的一抹阳光,是不可忘却的。

这几年叙说乡土、表现乡愁的文字很多,赵连城的这部散文集有一种难得的厚度和深度。他笔下的村庄,不是单纯的往事记忆,不是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的简单抒情,而是每一个故事在仔细品读和咀嚼后,会有一种味道在齿间弥漫,一种感觉在心扉上徘徊,甚至还会有一种情绪在心海里荡起阵阵涟漪。

赵连城写的是儿时的村庄,关照的却是当下的社会。他写碾子和水井作为村庄的“胎记”,在人们生活中发挥的作用时,把触角延伸到了它的道德教化作用上。因为碾子和水井,虽然多是某户人家出资修建的,却不只作为自家的私产,而是供全村人来使用,成为村庄里的公共设施。这是朴实的庄稼人,做的一项公益事业。古老的村庄里有着自然秩序和道德标准,水井和碾子,在其笔下是这个乡村秩序和标准的代表性物件。

村庄作为最基层的社会单位,最初是由一户人家或几户人家繁衍而来的,是一个血脉家园。这样的关系,缔结了家族观念。这个观念所形成的宗族势力,在今天常常被人所诟病。赵连城感叹道:家族观念有时候是狭隘的,有时候是博大的,因为它会衍生出家国情愫。在国难当头之际,民族危亡之时,他们心中会生起一股侠气,激发出一种“士可杀不可辱”的血性,并不惜抛头颅、洒热血。

农耕文明遵循的是“天人合一”的自然法则,村庄里到处闪烁着自然和谐的“烛光”。“温情老屋”中的老屋是人的住所,也是家雀、燕子、蝙蝠、壁虎的栖身之地。村头水坑、楚楚芦苇、树上鸟儿、知了蚂蚱、梦里蛙声……在写村庄当年生态环境的美好、人与动物和谐相处时,叹息着没了蛙鸣和蟋蟀叫,少了鸟儿和昆虫身影的田野的寂寞,让人反思环境污染的恶果。

这部散文集中也写了人,而且写法很巧妙。“一头叫老秃的牛”看似写的是牛和猪的命运,从里面却可以感受到庄稼人的生活和命运。遍地高粱、春风杨柳、麦子花香等篇章,表达的也是这样的主题。在“春风杨柳”中,作者写道:“从远处眺望这棵老柳树,发现它的样子有些熟悉,很像劳作中的父辈扶锄伫立田间的身影。走近去观察,树身上的伤疤,又让人想起父辈手掌上的一个个老茧,而那老树皮上粗糙的纹理,分明就是父辈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。”

《载满乡愁的村庄》共26万字,43篇文章。全书有一个完整布局,每个篇章又各有味道。该书出版后,曾有专家评价:在赵连城深情的笔下,万物有灵,天地和谐,故乡那个小村庄,为我们保留下一个文字中冀东平原的乡村孤本。此言非虚。

2017-07-14 ——读赵连城散文集《载满乡愁的村庄》 1 1 河北日报 c7881.html 1 农耕文明的烛光和萤火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