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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版:文化周刊·文艺评论

文学百草园里的坚韧野草

□冯小军

事物千差万别,即使是草,其生长境遇的差别也很大。阅读了刘春美散文集《没有留下姓名的母亲》、诗文集《青草集》、长篇小说《生存》以及去年出版的《草叶集》(河北人民出版社2020年11月出版),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。刘春美如文学百草园里的野草一样坚韧、蓬勃,从他的作品中我读出了一个文学爱好者从事文学创作的顽强生命力,看到了那些刻录着他思想演变的年轮和他不断跋涉的足迹。

母爱是伟大无私的,是文学创作永恒的题材。刘春美的笔下不乏对母爱的呼唤。在《没有留下姓名的母亲》中他说,“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是幸福的,但有时他们并不稀罕,视为应得。而对于一个从小远离母亲的孩子来说,母爱对他是多么宝贵啊!”刘春美的父母都是军人,工作频繁调动。母亲生下他仅18天就不得不把他送回威县老家。奶奶为他找了奶娘,她就是刘春美常常想念的“没有留下姓名的母亲”。刘春美人生道路坎坷多艰,他记录了出现在生命中的三位母亲的言行,从中可以看出,每一位母亲都曾给予他不同的滋养,在他的人生中起到不同的作用。

刘春美的书里多有对友情与亲情的记录。他在《朋友》一文里直抒胸臆:“能交上一个朋友,那是件幸运的事;能交上一群朋友,那是件幸福的事;能交上一群关心你、尊敬你的朋友,那么一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?”秉持这种朋友观的刘春美说:“我的朋友很多,也很杂,三教九流都有。”在刘春美的书里,写得最多的是朋友,上学时有《我和我的俩同学》,下乡时有《老房东》,工作时有《厂长》,日常生活中多有接触的《修车人》《补鞋匠》等。《农村女孩》是我反复阅读的一篇文章,描写了他生活在乡下的侄女薇薇深夜看护果园。“弟弟在前面打着手电筒,我紧跟其后,大气都不敢出。我想如此漆黑的夜晚一个小女孩独自待在果园里非吓哭不可。”他走进果园里的小屋,一把抱住侄女:“一个人不害怕?”当侄女回答有大黄狗陪伴时,他欣慰地笑了。“回到石家庄,小侄女那张稚气好看可爱的苹果脸儿时常在我的眼前晃动。”这样带着生活细节的文字在刘春美的书中比比皆是,常常让我感动。

文学创作的动机因人而异,但有一点肯定是相同的,那就是喜欢。在《草叶集》后记里刘春美写道:“(我)一生的心事为书而忙,爱书如命,手不释卷。”刘春美出生在物质和文化都匮乏的年代,从他的文章中我们不难看出,在那样的年代,刘春美借书看是常态,还经常抄书。书籍给了刘春美无穷的精神动力,成就了他的文学人生。

刘春美在上世纪7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,先后在各级报刊发表诗歌、散文随笔几百篇。他如漫漫长夜里的小船不时瞭望精神的灯塔,在枯寂的生活里获取新知。现实的刺痛给了他灵感,给了他秉笔直书的勇气。《串门儿》完成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,他看到节日里提着大包小包送礼的人们感叹:“如今节日送礼请客成风,早已不是亲情和友情的自然交流。”当他走进李叔家的院子时,面对门卫例行公事的询问竟也心存鬼祟,怕玷污了他的名声因此“含混作答”。他到郭叔家时看到家里坐满了访客,感觉不自在,识趣儿地抽身而退。文章折射出那个年代里变味儿的送礼风气。《厂长》写的是一个锐意进取的改革者,因改革触碰了既得利益者而招致他们造谣、告状。刘春美以“位卑未敢忘忧国”的自觉,勇敢抨击社会上的某些不良现象,以“匹夫有责”的勇气针砭时弊。

从刘春美的文学作品中,我读出了他生命的轨迹,看到他在人生旅途中艰难前行的勇气,还有对文学的一腔热情与一片痴心。

2021-07-30 1 1 河北日报 content_95083.html 1 文学百草园里的坚韧野草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