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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藏几分情

□郑宁宁

无论中国,还是其他国家,婚礼都是非常喜庆和神圣的大喜事。其实,世界各地的婚礼习俗,尽管各有差异,却不会脱离五彩缤纷的祝福主题。

犹太人成婚,隐藏不了一个细节,那就是踩玻璃杯。每场仪式末尾,新郎都要摔碎一只玻璃杯,并用右脚踩踏,才能宣告婚礼的圆满结束。倘若没有这一个庄严举动,居然不能算是一场真正的婚礼。

还有德国婚礼,同样重要的一项就是“摔碗砸盆”。所有应邀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,每人都要带几件破碗、破碟、破盘与破瓶之类的物品,然后猛砸猛摔一通。他们认为,这样可以帮助新婚夫妇除去昔日的烦恼,迎来甜蜜的开端。似乎通过这种仪式,新婚夫妻足以保持火热的爱情,终身形影相伴、白头偕老。显然,类似的婚礼安排,做法看似有点“狂野”,隐含的寓意却美好甜蜜。

中国婚礼则始终彰显喜庆。大红灯笼高高挂起,墙上、树上,到处贴满鲜红的“喜”字。到场宾客,无论辈分与年龄,早已笑作一团,共同送上对新人的祝福。新婚挚情犹如《诗经》所言:“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”更像卓文君在《白头吟》中的祝愿:“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。”还有北宋词人李之仪的《卜算子》:“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

少数民族的婚庆风俗也是异彩纷呈。比如,摩梭族女子据说是以“走婚”来挑选可心的夫婿。白天,当地男女很少单独相处,只有在聚会上以唱歌、跳舞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情义。若男子倾心的话,双方约好,会在半夜爬窗到女子的“花楼”,把帽子等物品挂在门外,表示两人正在约会,预告外界,不要干扰。看来,想要娶得心仪女子,摩梭族男士先要练就一身攀爬的本领。

相比“走婚”,哈尼族婚俗就更热闹了。订婚总安排在收割冬荞之后,结婚却在次年“祭寨门”之前。这期间如果双方有反悔是可以退婚的。到了临近婚期的时候,新娘会与娘家朋友一同给自己准备嫁妆。殊不知,这群人还要演唱“哭嫁歌”,表达自己对娘家的一往情深与恋恋不舍。尤其在婚前三天,还要展露一种悲恸的歌调。这样一来,方圆十里的人就知道,这家有姑娘要嫁人了。

新郎的迎亲队伍与送亲队伍在路上相逢,迎亲队伍要故作声势把新娘“抢”到身边,送亲队伍也要装模作样,阻挡迎亲队伍往回抢人。争来抢去,新娘终于跟着迎亲队伍,赶到新房。热闹了很久,沸腾的婚礼才算收尾。

忽然想起,泰戈尔先生来华访问,他满心期望林徽因与徐志摩能够联姻,可惜,林徽因早已心有所系,泰戈尔只能无可奈何地写诗感叹道:“天空的蔚蓝/爱上了大地的碧绿/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‘唉’。”谁能想到,婚姻是不能导演的,即便是大诗人也只能“唉”了一声。这远远比不上摩梭族的“走婚”与哈尼族的“抢婚”那样真实、率性了。

印象中,最多情的婚礼当属1919年1月9日林语堂的新婚典礼。当年,林语堂25岁,廖翠凤24岁。时值黄昏,烛光摇曳,林语堂把结婚证书举到蜡烛上,顷刻间白烟冒起。看着一脸惊讶的妻子,林语堂解释道:“我把它烧了,婚书只有在离婚的时候才有用,我们一定用不到。”

红红的火苗,点燃了林语堂要与妻子白头偕老的决心。寥寥数语,廖翠凤赢得了毕生的感动。作为回报,她用一生,细心呵护夫妻情感,两人相敬如宾。“同心相牵挂,一缕情依依。岁月如梭逝,银丝鬓已稀。幽冥倘异路,仙府应凄凄。若欲开口笑,除非相见时。”这是林语堂送给妻子结婚50周年礼物上刻的诗句。廖翠凤当然很激动,半个世纪的相守,幸福莫过于此。难怪林语堂说:“把婚姻当饭吃,把爱情当点心吃。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,看你怎样去欣赏它,又怎样去驾驭它。倘若你智慧,即使婚前你和爱人不相识,婚后,你也是能和爱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。”

想必,婚礼各异,主题相同,只为夫妻眷顾、相互倾心的那一缕痴心真情吧。